人造咩咩

*尼克生日快乐，虽然这篇文里你好像也在受难（喂）

*如果喜欢的话希望可以得到红心蓝手或者是评论，我最近状态不好确实需要一些反馈，感谢……

*全文6000+，注意阅读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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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太棒了，现在有比被暗恋对象从头到脚扒了个精光更糟糕的事情出现了。尼克双眼无神。……我现在去买意外伤害险还来得及吗？

 

尼克不是在自己房间里醒来的。这让他感觉有点不妙。

 

呃……首先声明一点，这情况对他来讲不算罕见，甚至该称得上是习以为常。如果你试过同时交往五个女友（或男友？）并且时间管理得当的话你会发现公寓这种东西对你来讲完全就是多余的。

 

当然，在未找到合适的交往对象的时候这种事有时也会出现：酒吧是个很不错的猎艳场所，它们往往供应酒精，暧昧的环境，合适的音乐，以及绝佳的一夜情对象。这种时候酒量好就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借口了，一个微醺着朝你吐露真心的帅哥可比一个千杯不倒的帅哥更有吸引力——这种时候一点点伪装是必要的，不管是为了找点乐子还是找点在这之后迅速脱身的借口。

 

所以在别人的房间里醒来不是什么大事，这一般只意味着自己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让他感到不妙的主要有两点：第一，他好像确实喝断片了，记忆只停留在昨晚的生日派对，他作为寿星被1031那群不怀好意的房客们围着起哄，至少被灌了两瓶白的三瓶红的。断片后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而未知对他来讲大概不算什么好兆头。

 

第二……他有点僵硬地眨了眨眼，天使端着杯水站在床边看他。“醒了？”

 

……这他妈的好像是他暗恋对象的房间。

 

“醒了的话就起来，我要换床单。”林恩拉开窗帘，没什么光透进来，想来他大概“不省人事”了很长一段时间。“你平时周六上午不是也要去公司吗？”

 

“啊？呃……这周应该双休……”尼克从那张席梦思上爬起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一张嘴嗓子里好像被塞了一整辆卡车。他以前没醉成这样过，恍惚间怀疑自己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卧床多年，刚从植物人状态苏醒。林恩递过来的那杯水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他一口气灌了半杯下去，甚至因为喝太急脑瓜子胀得嗡嗡疼，深呼吸了两下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有了心思去思考自己当前的处境。

 

他预感到自己现在的形象大概不会太好，这是肯定的，没人能在醉酒后还能容光焕发；他身上的穿着的衣服好像也不太合身，抬手时肩膀和后背崩得难受，结合他现在所在的房间这件衣服真正的主人自然也不言而喻……想到这里他紧急伸手摸了下下半身，很绝望地发现自己原来压根没穿内裤。

 

好得很，我喝得像一滩烂泥还被从头顶到脚扒了个精光。尼克冷静地想。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还好我平时有定时去健身房。

 

大概是他站在原地发呆的时间实在是有点太长了，天使抱着被睡得乱七八糟的床单起身时瞥了他两眼。“你要是不上班的话就过来帮我把你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晾着。”

 

对方看着倒是拾掇得整整齐齐，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尼克才发现他的眼底带了一层淡淡的青黑色，显然昨晚大概也没睡什么安稳觉。

 

这多少让恶魔有点感动和愧疚，以至于在看到自己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被扔在洗衣机里绞得皱皱巴巴的时候都没说什么，只乖乖把这套看起来之后也没什么机会穿的三件套挂上衣架，转过头来找架子晾自己内裤的时候发现天使正扶着椅子在揉腰。

 

……哇哦。

 

在这里我们来用排除法简单的做一个推论：首先已知天使没有腰疼的毛病，其次在恶魔这里醉酒通常与性挂钩，最后天使是恶魔的暗恋对象以及性幻想对象，而后者喝醉断片了。第二天早上恶魔在天使的房间里醒来，那么在断片的这段时间里大概会发生什么事呢？

 

真是令人难以揣测啊！

 

尼克的脑海里几乎闪过人生的走马灯，但为了最后一点微妙的可能他还是怀抱着希望颤抖着声音开口：“……我昨天晚上应该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你说呢？”林恩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能折腾人？”

 

太棒了，现在有比被暗恋对象从头到脚扒了个精光更糟糕的事情出现了。尼克双眼无神。……我现在去买意外伤害险还来得及吗？

 

大概他的反应确实够反常让对方起了疑心，林恩在收拾完手上的家务活后看到他还杵在卧室里发呆，于是问他：“你应该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吧？”

 

这种“你应该还……”的话术尼克没少听，熟悉得很，通常出现在他的情人准备质问他到底爱谁以及他妈准备教训他的时候。本来按道理来讲他就该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喝断片了，虽然有点丢人但大部分人不太会和醉鬼计较，他还可以根据对方的说辞来按需谢罪，这种情况下以天使的性格大概也不会过多为难他，多半也就是生他几天的气，等他下回带着礼物上门的时候又会心软。

 

但坏就坏在他这么多年来在外面鬼混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想从那张巧舌如簧的嘴里听点真话非得叫人拿枪指着才行，因此谎言在对方这句话问出一瞬间便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不记得——好吧我承认我昨天晚上有点太混蛋了，我道歉。”

 

他这谎说得不算高明，说完自己都心里发虚得要命，但林恩信了，大概也是没想到他会在这种事上嘴硬。“你知道就行。”

 

天使平静的表现让他琢磨不透，因此在对方已经坐下开始准备整理教案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又开了口。“昨天晚上我……”

 

对上林恩转过来的那张脸后尼克心里又犯了怂：“呃，没什么……”

 

“你今天很奇怪，到底怎么回事。”林恩皱起了眉头，他的心也跟着突兀地跳了两下。“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如果……”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呃，我的意思是……”恶魔打断了天使即将说出的话，绞尽脑汁给自己寻找一个思路，说到后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就是觉得……这是不是，嗯……进展有一点太快了……”

 

显而易见的又一个谎言，但可能天使就是不太擅长这个。林恩看起来似乎真在认真思考这翻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好一会才重新将视线注视到他身上。

 

“你说得也没错。”天使说。“我之后会再想想。现在我要先把教案整理完。”

 

这一切都完全不在尼克的预料之中，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离开卧室的时候林恩甚至还提醒他明晚记得过来吃饭，而他除了应下好像也没有其他选择。

 

1031的客厅这会空无一人，他站在楼梯上大概又发了几分钟的呆，最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

 

“喂？你现在手里头有活儿吗？“恶魔有点焦虑地敲击着栏杆扶手，“没活儿的话出来帮个忙，老地方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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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所以你喝醉以后把林恩上了。”水晶说。“然后你把这件事给忘了。”

 

尼克朝她哀嚎：“你别说那个词！”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且这可是你先跟我说的。”他们俩坐在酒吧的卡座里，恶魔挂了个空挡，身上还穿着那件有点过于紧绷的衣服，过高的音量被掩盖在了比他更激情的摇滚乐之下。“搞搞清楚兄弟，是你把我叫出来找我帮忙的——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坐在这里。看起来林老师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嘛。”

 

这和在不在意没关系。尼克有点烦躁地嚼碎了嘴里的冰块，他这会对酒精稍微有点ptsd，和酒保说要一杯可尔必思的时候对方好像看到了外星人。这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迟早有一天要把艾勒和桃子抓一锅炖了。

 

“……林恩好像不知道我喝断片了。”沉默了一会后他说。“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好像这件事完全无所谓一样，我平时偷吃他两块饼干他都要唠叨我半天。”

 

除了林恩以外大伙其实都看得出来他总喜欢故意做些惹天使生气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偷吃冰箱里贴了“林恩”名字标签的点心，把饼干屑弄到地毯上，教唆莉莉去干坏事或者当着她哥的面调侃她和尼尔的关系，以及在看悬疑电影时故意抢在对方想明白之前说出凶手的名字。

 

硬要说的话这些大概都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他的主要目的也不过就是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然后顺便道个歉找个把人约出去的理由——这听起来挺欠的，像那种为了引起喜欢的人注意刻意去欺负对方的小学男生，但看在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无师自通学会用玫瑰花和漂亮娃娃哄女生的份上，这种迟来的幼稚大概也算得上是难能可贵。

 

综上所述他挺擅长面对林恩的怒火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人会对你生气一般意味着他在意你。按他的想法发生了这种事对方也理应对他发火，反而如此平静的情绪会让他感到不安，他难以分清这到底代表着一切安好还是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水晶有点新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正为情所困的恶魔。“你以前可从不这样……要我提议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就去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他的独角兽朋友向来是直来直往的爽朗性子：“你在这里纠结再久这种事我也没法给你答案，这种事还是直接去问当事人吧，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拨个电话。”

 

而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尼克没回答她，只摆弄着手里头的手机，微信界面上那一长段文字删删改改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发出去。

 

他回想起自己头一次发觉自己对于弟弟的房东有超出友谊的感情的那个场景：晚餐结束后他帮着林恩收拾餐具，把摞在一起的餐盘放进洗碗池时动作不稳，顶部的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林恩盯着地上的碎碗看了一会，冷不丁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不疼，但不太天使。他摸摸脑门，一时间忘了说道歉的话。

 

“……算了，碎碎平安。”林恩叹了口气，大概是被他那一瞬间惊讶的表情取悦到了，句子尾音带了点轻松的上扬，在转身去角落拿扫把和簸箕时顺便用翅膀把他推出了厨房区域。“行了，你还是去客厅呆着吧，少在这给我添乱。”

 

这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一件小事而已……但那一刻似乎有什么击中了他，一股从胃部升起的平实温和的暖流冲上心脏。他意识他所追寻的某些东西在那一瞬间得到了答案——那块需要被填补的那块空缺不大不小，一位名叫“林恩”的天使足矣。

 

尼克有点不明白这到底算不算爱，这和他所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恋情都完全不同。人在面对未知领域的时候往往都会伴随有兴奋与恐惧，患得患失也不过是常态，恶魔也不例外。在他看来现在他和林恩的关系就好像薛定谔的猫，在打开盒子之前没人知道猫是死是活，他不去问就没人知道林恩对这件事的看法到底是好是坏。

 

他把这番话说给水晶听，换来了一声嗤笑：“所以你就准备这样一直当缩头乌龟？提醒你一句，林老师可不是猫，他随时都有可能把盒子掀开，你迟早得面对这个问题……唔，或许比我想象得要更早一点。”

 

他不明所以，顺着水晶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机——熄屏界面亮起，显示微信备注为“林恩”的对象发来一条消息：今晚有空吗？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好吧，祝你好运。”水晶拍拍他的肩膀。“往好处想，说不定你今晚就能得偿所愿了——实在不行我可以先去帮你找阿布或者艾勒要一副棺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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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个“谈谈”的场合比他想象得要更……放松一点。

 

“你还要点点什么吗？”林恩问他。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不知道他们家新上的招牌菜味道怎么样。”

 

这家餐厅一开始其实还是尼克带着林恩来的，作为他某次犯浑陪着大毛一起把沙发挠乱以后的赔罪。消费水准远超林恩平日花销，当时天使在看到菜单后差点没当场走人。

 

“但是他一道前菜要88。”林恩愤愤不平，“……什么餐馆一道凉拌黄瓜要88？！”

 

“都说了是我付钱了。他们家的味道挺不错的。”恶魔有点好笑地拉住他的手臂把人拽回座位上，“都说了是赔罪，我总不能请你去吃路边摊吧？”

 

不谈论价格他们那餐其实吃得挺愉快的，最后的甜品端上来时天使也承认有些参观贵有贵的道理，不过最后结账时仍然不愿意往那张账单上看哪怕一眼。

 

其实他当时选这个餐馆也有点私心，这可是榜上有名的高档情侣约会场所……虽然最后他也没享受到情侣折扣。尼克想。……不过林恩应该不了解这些就是了。

 

直到菜上得差不多了林恩也没再提有关昨晚的事，而是和平常一样谈谈工作聊聊闲话。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触那个话题，只不过心里装着事导致进食速度比往常慢了不少，聊天也不怎么主动，但气氛倒也还算得上和谐。

 

“你今天不是不上班吗？”中途林恩出去接了个电话，大概是公司或者学生那边打来的，回来的时候手机界面停留在水晶刚发的朋友圈上，独角兽发了张酒吧的照片并配文“周末还得接活”，照片里露出来的小半截身体的归属者显而易见。

 

“呃，不，没有……我……“恶魔拿杯子的手一抖，差点没把水泼在裤子上。“其实是水晶让我过去帮个忙来着，我想着不麻烦就去了，权当赚点外快咯。”

 

“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比较乐意休息。”天使没深究，捏了捏鼻间以后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和一只笔，“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种问题都要问我……看来下次的授课内容还得改简单一点。”

 

“你就在这改也不是个事儿。”餐厅光线昏暗，尼克看他皱着眉凑近了去辨认笔记内容的样子不免叹了口气，伸手敲了敲桌面。“先吃饭吧，你回家再看，也不缺这一点时间。”

 

“只是先添加一点内容，用不了多久。”林恩抬头瞥了他一眼，笔记本又往前翻了几页。天使似乎还是更偏爱这种纸质记录的方式，尼克注意到这个本子已经被用了大半。“回去的话电影的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我看看……啊，还有一个半小时开场，我们吃完过去应该正好。”

 

“等下，什么电影？”

 

“最近新上的那个科幻片，之前你不是说想看吗？”林恩说。“因为你之前说进展太快，我我想了一下觉得你说得也没错，所以我觉得——”

 

其实尼克都不明白自己当时在说什么，但对方的话似乎代表了一种态度，至少他现在确定自己绝不会被做成羊肉串或者什么其他加工食品：“不不不先等一下……你觉得没关系吗？我的意思是……你不介意？”

 

“介意？”林恩听起来好像很惊讶。“唔，其实还好，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在那种场合我面对的可以是一个能冷静思考的正常恶魔而不是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醉汉。”

 

——法官的法槌重重敲下，他被宣判无罪。

 

尼克很难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劫后余生或是大难不死？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点东西完全不够他吃，于是很快乐地宣布：“我要再多点两个菜！”

 

恶魔这种明显到几乎要溢出来的快乐显然不太为天使所理解。“我之前为你要不要加点菜你又说不要……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很高兴。”尼克笑得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他摸了摸鼻子，声音很轻。“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会生我的气，还问了水晶……她说你不会在意这些，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如果你非要说的话我确实有点生气。”林恩板着脸，但眼里还是露出一点笑意来，“你把我才换的新床单折腾成了一团腌菜。”

 

“那有什么关系，你之后不会有什么机会继续用他了。”尼克嘟囔，“我那边的床比较大一点……你会过来的，对吧？”

 

“你到底还要和我确认多少遍？我会，但你得等我把东西都收拾好，还有之后房租相关的事情都得处理。”林恩写完最后一行字收起笔记本，服务员端着新盘子进来又收走了旧盘子。新上的菜腾腾冒着热气，他夹了一块话梅小排扔进嘴里然后被烫得呲牙咧嘴。天使有点无奈地看着他，然后往他面前怼了一杯冰水。

 

“你真的不介意吗？”尼克很艰难地咽下那块排骨，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遍。“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和你正式表白过就……”

 

“嗯？可是你昨天晚上不就是在和我表白吗？如果你是觉得一边哭一边抱着我的腰要我同意的表白方式不够正式的话，我也不介意多接受一次正式的表白。”

 

“……嗯？”

 

他的筷子停在空中，语气颤抖。“我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不愿意回自己家非要在我的床上打滚，抱着我的腰一边哭一边说喜欢我如果不接受的话不要把你做成烤羊肉串然后吐了一身，好不容易给你把衣服换下来又非要穿我的睡衣，晚上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滚下去三次……你不是说你记得吗？”林恩面无表情地说，语气逐渐往咬牙切齿地方向发展。

 

“啊不是，我没做其他的？我只是……我以为我……”

 

“所以你喝断片了。”天使总算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你忘了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你以为你干了什么？”

 

情况现在显然不妙。尼克有很久没有看到林恩用这种堪称恐怖的神情注视着他了——上次对方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发现他和尼尔把1031搞成一片废墟的时候。之前他怎么说的来着？他挺擅长面对林恩的怒火的，但前提是对方生气的度得在一个阈值内，如果超过了那个阈值大概连莉莉来了都得挨两句骂。

 

桌子上剩下的那两盘菜没人再有兴趣去碰，林恩看他他看地板，看到几乎脖子要断了才听见对面传来椅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抬头时发现天使已经走到了包间门口。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没错，教案的话回家再改也可以。”林恩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至于电影……我本来是准备作为约会内容的一部分，既然你都不记得了的话那自然也不作数了。”

 

“等等，林恩——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拉开椅子想要追上去却正好撞上关上的门板，再拉开门时天使已经沿着走廊走出二里地了。这儿的服务员显然对这类戏码屡见不鲜，一位穿着制服，类似经理一类的人拿着账单朝他走来。

 

“先生您看结账的话——”

 

“刷这张卡就行，没密码，快点我赶时间……哦对了，别忘了情侣折扣！”